夢可能是美夢、惡夢或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的夢。「美國夢(American Dream)」呢? 對許多美國人而言,美國是一片充滿自由和機會的土地 (Land of Freedom and Opportunity)。站在紐約港自由島上的自由女神閃耀著自由的光芒,歡迎各國人民加入這個大熔爐。她代表夢想在美國生活的人的理念:沒有壓迫的新生活、可以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可以接受教育與可以公開地追求理想等等。美國是一個關心她的人民的國家,在政府、社會和法律的眼中,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詹姆斯・特魯斯洛・亞當斯(James Truslow Adams)是美國作家和歷史學家。他在1931年出版的「美國史詩(The Epic of America)」書中創造了「美國夢」一詞。他的「美國夢」是指在這片夢想的土地上,每個人的生活應該更好、更豐富、更充實,每個人根據其能力都有機會圓夢。在這個夢想裡不僅僅是物質豐富,男女同樣可以充分發揮其潛能,不受制於舊文明中的阻礙和社會階級的壓力。歷任美國總統在重要的演說中,常用「美國夢」來描述每個人不論其階級、信仰或種族都可以獲得的機會。
「美國夢」是一種相信只要透過自己的勤奮工作、勇氣、創意和決心便能獲得更好生活的理想。或許美國夢過度強調了物質財富在衡量成功和快樂上扮演的角色,但不可否認地,美國快速的經濟發展和工業擴張並非只是因為美國的自然資源豐富,更是因為所有人都有機會藉由自己的奮鬥而獲取財富。美國夢成為了吸引世界各地移民美國的主要原因,美國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移民國度。
柯林頓總統從社會底層依靠自己的實力一路奮鬥而上;歐巴馬總統也說過只有在美國,他才有可能當選為總統。也有白手起家依靠自己的努力奮鬥而致富的實業家洛克菲勒(John Davison Rockefeller) 與鋼鐵大王卡耐基 (Andrew Carnegie)。 歐普拉•溫芙雷(Oprah Winfrey)是美國企業家和電視節目主持人,她的童年非常清寒,但如今她是美國第一位黑人億萬富翁,更為當今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婦女之一。八月初宣布辭職的百事公司(PepsiCo) 首席執行官盧英德(Indra Nooyi)在印度出生,她領導這家飲料巨頭已有12年;在工商業居領導地位的女性極少,更別提是少數族裔的她了。他們的成功是美國夢的代表。
時至今日,眾多的美國人相信「美國夢」仍然可以實現。在西方銀行2018年的千禧年研究(Bank of the West's 2018 Millennial Study)中,這種感覺在接受調查的所有三代受訪者中都很普遍。在受訪者中,62% 的嬰兒潮一代 (Baby Boomer Generation: 在1946年到1964年出生的人)、以及57% 的X世代(Generation X:在1965年到1980年出生的人)與千禧一代或Y世代(Millennial or Generation Y:1980年到1996年出生的人)都持有這種信念,即使優先次序各世代不盡然相同。他們「美國夢」的前三名皆是擁有房子、無債務和舒適的退休生活。也就是說「美國夢」至今仍然是美國生活中的一個重要因素,每個美國人都有實現其潛力的機會;但實際上,美國社會現實卻背離美國人的理想。從美國夢達到鼎盛的時代起,美國收入的不平等,由貧富分化產生的機會不均等越來越明顯。 不少婦女、黑人、移民和第一代美國人不太覺得他們是「美國夢」的一部分。(註:專家對X世代及Y世代的起始年齡有不同的說法; 以上所列年代是根據皮尤研究中心的年齡時間表。 該中心稱1997年與以後出生的人為Z世代,但也表明不排除以後重新校準年代的可能性。)
大多的美國人認為自己的國家鼓勵社會「向上流動」(upward mobility),相信一個人可以憑其個人能力而成功。撰寫有關商業和經濟問題的記者羅伯特・雅各布・薩繆爾森(Robert Jacob Samuelson)在八月初寫的一篇文章中提到經濟焦慮漸漸成為一種沒人能逃脫的痛苦。 窮人擔心繼續貧困,而中下階層擔心支付賬單或失業。現在,中上層階級為人父母者也加入了擔憂的行列,畢竟他們的孩子擁有了這些優勢:精心打理的父母、良好的學校、大專院校的學位和就業市場的人脈網絡,照理他們孩子的表現應該比自己這一代好,但現實似乎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樣。
他在文章中也引述了史丹福大學經濟學教授欒巨・伽悌(Raj Chetty)以及其它來自史丹福大學、哈佛大學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經濟學家所做的調查,聲稱年輕一代「向下流動」(downward mobility)的趨勢在上升:在1940年出生的兒童中約有90%最終超過了父母的收入;但在1970年出生的孩子,只有61%的孩子比父母的收入高;而在1980年出生的孩子,只有50%的孩子的收入高於父母。調查結果認為若將收入增長的集中分配改變為比較平等的分配可以降低70%以上的向下流動,也就是說要恢復「美國夢」,經濟增長需要廣泛地散播在不同的收入群體中。
「這片土地是你的土地(This land Is Your Land)」是美國著名的民歌之一。它的歌詞是由美國民謠歌手伍迪・格思裡(Woody Guthrie) 於1940年創作的:
這片土地是你的土地,這片土地是我的土地(This land is your land. This land is my land)
從加利福尼亞到紐約島(From California to the New York Island)
從紅木森林到墨西哥灣流水域(From the Redwood Forest to the Gulf Stream waters)
這塊土地是為你和我而生的。(This land was made for you and me.)
「美國夢」強調機會均等與個人奮鬥,然而人生下來就是不平等的,人人生而平等是個美好的理想與目標。近年來由於種族主義擡頭及對移民態度的轉變,或許最基本的「美國夢」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真正屬於這片自己生活上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