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Boomer

2019 年 11 月初,25 岁的纽西兰国会议员克萝伊·史瓦布里克(Chlöe Swarbrick)在发言时被保守派年长议员打断,她以「OK, Boomer」来回应。新闻报导、报章杂志甚至漫画也都听到、看到这个用语,到底「OK, Boomer」是什么意思呢?「OK, Boomer」 是互联网近年来迅速广泛传播的用语,通常以幽默或讥讽的方式来指出婴儿潮世代老人甚或不是在婴儿潮时期出生但年纪较大者的脱节或狭窄的观点,例如,有过时的意识形态、看不起某特定种族或性别…等的 人。【注:Boomer 指的是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亦即所谓的 baby boomer, 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出生的婴儿 ( 当时出生率急剧上 升)。根据皮尤研究中心的年龄时间表,婴儿潮世代是在 1946 年到 1964 年出生的人; X 世代:1965 到 1980 年;千禧一代或 Y 世代: 1980 年到 1996 年;Z 世代:1997 到 2012(截止年代不排除以后变更的可能性)。】

婴儿潮世代是美国经济繁荣时期。尽管许多婴儿潮一代的青年在 1960-70 年代有反文化活动,但自 2010 年代起, 年轻一代的人将许多社会问题,从高昂的大学学费到未能解决气候变化问题归咎于婴儿潮世代。这种怪罪造成了对婴儿潮的负面含义,正如「OK,Boomer」这样的用语,贬低那个时代的人(在这个用语,boomer 已泛指年纪大的人),认为他们与现实脱节、思想封闭而且是问题的一部分。

「OK,Boomer」的说法在美国于 2019 年初开始盛行,特别是千禧一代和Z世代对老年人的回应 —— 年轻人被 婴儿潮世代的人认为懒惰、自以为是、理想主义或幼稚,他们则反击认为这些老年人过于保守、抵制新技术又傲 慢无礼。我在台湾的侄女指出这个现象在台湾也有,尤其是从今年一月的总统大选就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婴儿潮 之后出生的长辈们,跟现在 Z 世代的年轻人的看法就完全不同。不论是对国家认同或未来的期许,都各持着相反 的立场。有时长辈们也会倚老卖老,让年轻一辈不敢恭维。

苏必利尔湖州立大学(Lake Superior State University)每年都会列出 「禁语」单。在 2020 年也就是该校第 45 届的禁语(45th Annual List of Banished Words)单子上共有 13 个单字和片语,而「OK ,Boomer」榜上有名。

这个嘲讽幽默的单字和片语是每年由苏必利尔湖州立大学的一个特定委员会在上千的民众提名他们所厌倦的词语中选出来的。「OK ,Boomer」之所以上榜是因为被认为这是千禧一代对上一代的轻蔑回应。(注:禁语「quid pro quo」获得最多的提名;从 2019 年九月下旬开始对美国川普总统的弹劾调查,我们几乎每天都听到这个用语。quid pro quo 是拉丁语,字面意思是「此物换彼物 this for that」。)

基本上,「OK,Boomer」有点像是口头上的「翻白眼」,是年轻人专门针对年龄较大的人的贬义词。虽然对某些人来说, 这个词语只会引起反感,但有些人则认为有侮辱之意。在中文有人把它翻译「好喔,婴儿潮出生的老人」或「好了, 婴儿潮世代」;我认为「好啦,老人家」、「好啦,老傢伙」、「好啦,老大哥」或「好啦,老大姐」也能传神, 尤其是这个表达已不限于只用在出生于婴儿潮世代的人,至于是幽默或讥讽就要看说话人的口气而定了。

这是不是让你想起中国俗语「倚老卖老」以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

「倚老卖老」的人仗着岁数大,摆老资格;自以为年纪大,阅历丰富,而看不起别人。敬老尊贤一向是中国的传统美德, 在中国人的观念中,岁数大则代表沉稳和持重以及行为与思想的成熟。然而年长者之所以被尊重,不是因为他们的岁数大,而是他们值得尊重。所以上了年纪的人,最好不要以「过来人」的口吻,来强调自己的言行为是多么的正确而贬低年轻人。

另一方面「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个谚语则警惕我们若不尊重、不听从有经验者的意见,往往会吃亏后悔。 毕竟老人家从小到大见识了各种事物,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是可以指引寡学少闻的年轻人。

这两句俗语能流传到现在,自然有其原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对大部分事情来说是有道理的,但也有一 部分事情是因为时代的变迁而改变了,因而老人说的可能不适用,不一定是对的。但老人说得对的一些经验之谈, 年轻人可能因为不了解而不听,就吃亏了。相对地,有些人喜欢倚老卖老,觉得自己年纪大,说的话就是对的,没 能了解到有些事情的逻辑和道理,并不是可以用传统的观念来解释的;说的话太离谱,有可能会自取其辱。

因为年龄的差距,不可避免地,会有代沟。年龄不等的人,生活圈子不同,接触的人物与事件不同,因而思维和行 为举止也不同。即使同一世代的人,也可能因生活背景、成长环境等等的不同,在思想方式和行为也有差异。然而 若我们都能保持终身学习的习惯,这对增进彼此的了解应该会有所帮助。总而言之,无论是跟哪个世代的人相处, 本于善意,谨言慎行,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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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骗局

衣食足而知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