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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的故事(六十):專文-時空亂流中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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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用許多這樣的比喻,照他們所能聽的,對他們講道;若不用比喻,就不對他們講。(馬可福音4:33-34)

2,500年前,哲學家芝諾(Zeno of Elea)突發奇想,他問道:「我站在神射手前方33米處,他拉弓射我,箭會飛到我的身體嗎?」

芝諾耐心地向人說明:「箭必須先飛行33米的一半16.5米,還要飛行剩下的16.5米,才能飛到我的身上。對於這段未飛的16.5米,箭還是要先飛行一半8.25米。也就是說,箭的方法是飛行一半距離後,再飛行剩下距離的一半。照這樣飛下去,箭永遠不會飛到我的身上。」

大家聽到這樣的理由,都霧煞煞,都來嘲笑他。但是芝諾堅信他是對的,一直等待實證的機會。

1,900年夏天,機會終於來了。芝諾看到提著弓箭的殷尼斯(Hubert Van Innis),立刻衝上去,抓住他的手。

殷尼斯看到奇裝異服的芝諾,早已嚇了一跳。芝諾才不管這麼多,氣喘喘地對他說:「我站到你前面33米處,拜託你拉弓射我。我保證箭再怎麼飛,也飛不到我身上。拜託啦!」

殷尼斯傻眼了,他可是代表比利時王國,幾分鐘前才囊括奧林匹克運動會首次舉辦的各式33米射箭比賽的冠軍。難道芝諾沒看他比賽?難道芝諾瞧不起他?他頓時忘了芝諾衝過來時,差點讓他跌倒的驚恐,馬上挽起衣袖,露出上臂肌肉,驕傲地說:「我可是肌肉男。」

芝諾驚嘆殷尼斯圓鼓鼓的肌肉,奈何他的箭一定會不爭氣,射不到自己。

芝諾憑著理論,一直堅持射箭;殷尼斯憑著實務,一直拒絕拉弓。他們倆就爭鬧下去,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直到17世紀中葉的某一天,物理學家兼數學家牛頓出門散步,來到芝諾和殷尼斯互相對峙的海邊。牛頓問明原委後,才記起19交棒20世紀時哲學家兼數學家羅素曾替芝諾打抱不平。

為什麼羅素推崇芝諾?牛頓想了只有迷惑,迷惑了只好再想。牛頓終於靈感大爆發,抓住了有限級數不同於無限級數的特點。

在射箭這個問題上,芝諾是把箭的旅程分割成無窮多個愈來愈短的等比線段,再逐項地把這些線段加起來。但是對不起,芝諾的精力和時間都有限,他不能一直加下去。結果是,每次加總後都還差最後一段未加(未飛)距離的長度,這就造成線段的和永遠少於33米。因此牛頓看衰,就是神射手依照古典力學射出的箭,都絕不會射到勇士芝諾。反之,以處理無限級數的方式,換個方法把這些線段加起來,得到的和就會剛好等於33米。因此牛頓雀躍,就算他自己憑著量子力學射出的箭,總有機會射中呆子芝諾。

總之,在這件推理公案上,殷尼斯的箭是否會在有限時間內,飛行無數個站後,射中芝諾,卻只看數學家的心思?物理學家的表演?但是偉大的牛頓自忖,如果不是站在芝諾這位永恆巨人的肩膀上,他如何彎腰著地去拾獲這顆世人心目中的微積分小圓石?

時空持續亂流,流到了20世紀初的愛麗絲迷笛瑞(Clement V. Durell)。愛麗絲有次遭到挫折後,沮喪地來到相信幾乎凡事皆可能的皇后面前,向她回報失敗的理由:「人不能相信不可能的事情」,讓笛瑞忍不住發佈有史以來在相對論上絕對可能的任務。

笛瑞拿了一面凸面鏡,把已經喜好冒險的愛麗絲放進凸面鏡裡,叫她向著鏡子的焦點走去,給她一趟新的夢幻之旅。笛瑞看到愛麗絲愈走愈遠時,她居然愈遠愈小,不只是平常的遠近視覺所造成的。他驚慌地說:「愛麗絲,妳變小了!」

愛麗絲雖然經歷過不可思議的玄妙,但還保留一絲理智,並不相信笛瑞說自己變小這種對她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愛麗絲嘟著嘴回答:「才沒呢。你看我的手還是這麼長,眼睛大大的。」

愛麗絲不信邪,繼續快活地走下去。她繼續愈變愈小,變小到一點,終於變小到無了。笛瑞貼著空空的凸面鏡,好像失去意識般,整個心也空空的。過了不知多久,他最終悟出芝諾這個千古瘋子的鬱卒。

笛瑞是這樣說的,如果殷尼斯的箭和鏡中的愛麗絲一樣,射出去後會變得愈來愈小,終於變無,他就敢對芝諾拉弓射箭嗎?反過來說,芝諾早就聽了牛頓的彙報,但誰知道他就真的放棄死纏殷尼斯了?不論是哪種情況,千萬別忘記愛因斯坦的抱怨:「自從數學家侵入相對論後,我自己就不再了解相對論了。」而他自己不只是數學家更是教育家,不正是愛因斯坦吃醋的完美對象?

讓笛瑞寬心的是,幾十年來廣受科學家耗盡心力守護的摩爾定律(Moore’s law)揭示,大概每隔二年,工程師可以把積體電路的體積縮小一半。

笛瑞希望,這縮小一半的實務能完全那還剩一半的理論。但是一旦成真,愛麗絲豈不回不了家?他的心又變窄了。此時,笛瑞的心中響起了愛麗絲不滿的聲音:「人家還沒玩夠呢。」                                

同時,正在和殷尼斯角力的芝諾突然心頭一喜,連忙放開殷尼斯,跑出33米處,面向他挺胸站立。而殷尼斯則精神飽滿,毫不猶疑的朝著芝諾全力把箭射出。

由於相對論愈來愈普及,導致虛擬境加速侵入實體境。在這激烈的時空亂流中,可以無限的虛時間,傳播有限的實福音?

 

*** 芝諾、殷尼斯,牛頓,羅素,愛因斯坦,笛瑞,愛麗絲,皇后,摩爾,科學家,或工程師,誰具有傳道人的特質?